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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台]斯人若彩虹 (百日活动第十四日,色击AU)

斯人若彩虹

遇上方知有

 

无差,清淡无味的糖水。

Again,一个小成本奇幻(……)爱情片。


若察觉不到爱的真谛 便无法看透真的秘密

Impossibile arrivare al vero segreto se non ci si accorge di tutto l'amore


  

书上说葡萄是紫色的,苹果有红色和绿色两种,酸一点儿的是绿色,甜一点的是红色。天空是蓝色的,晒的时候云是白色,下雨的时候云是灰色。明台合上书。对于世间大部分人来说,能看见颜色是一件可望不可即的事,他们只能根据形状辨别事物,靠明暗灰度区分同一个东西不同的程度,却个个将书中记载的五百种形容色彩的名词记得滚瓜烂熟。

大姐温柔地告诉他,“你以后会遇到这么一个人,他能让你看见世界的颜色。”

明台无法理解色彩的含义,就像从没见过鸟的人无法想象天空中有东西能展翅。他只能从长辈的只言片语中得知,能看见色彩是件很难得的事,大概也很了不起。

小时候他问大哥,“如果有一天我走在路上,突然就能看见颜色了,该怎么办呀?”

明楼说:“你还太小,别瞎想这么多。”事实是像明台所说的这样的事几率太小,可能一辈子都碰不到。但明楼又不忍心毁了一个孩子乐观的愿望,便按照从西方小说里看来的话安慰他,“你遇到了就会知道的。”

 

明台理所当然地长成了一个对万事万物充满好奇的少年。他活泼开朗,惯会讨人欢心,跟谁都能迅速地打成一片。他身边总是围绕着一堆人,女生喜欢他,男生也和他玩得来,长辈疼爱他,佣人也觉得他可爱。明台从未遇到一个能看见颜色的人,但也不觉得沮丧。关于颜色,他已经从书中知道的够多了,那是细致语言无法描摹万分之一的美好,看得见的人难以传达,看不见的人难以感受,那就不必再听人匮乏地叙述一遍。

他与接送他上学放学司机兼保镖达成了一个协议,每周可以让他有一次自己回家的机会,司机就远远地跟在后面。明台并不是想偷偷跑去哪里玩,他只是惯常地走在大街上,心里装着对遇到灵魂伴侣的期待,和认不出灵魂伴侣的担忧。只是到后来随着时间过去,这两者的比例倾覆到了一个令人悲绝的地步。

他渴望一切新鲜事物,渴望看见有如神迹般的彩虹,渴望着颜色。他看起来十分勇敢,什么都不怕,连死都可以一笑置之,骨子里却没有安全感,害怕孤独。他最怕到最后孤零零地走进坟墓,眼前还是一片黑白。

 

 

因为自出生以来就没有见过彩色,明诚也不是特别期待。有些人害怕彩色,宣称人类身体的视网膜承受不住那样的冲击。明诚不是这样的极端分子,但他不喜欢事情超脱掌控的感觉。

日复一日的生活里他听到有人在冥冥中说,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个世界比文人说得还要好看一万倍——你会看见颜色。那个声音自然不是他的亲身母亲——还是称她为继母?她现在也堪比继母了——也不是他记忆里的任何一个,似男又似女,似耄叟也似垂髫,糅合了千秋万象的音色。

那个声音提醒他,他不会就这样碌碌过完一辈子,生活一定会在某日出现转机,你只要等。

或早或晚,就像计时。

明诚将这个声音压在心底,当做自我应激下产生的幻响,不承认这个声音给了他希望。

 

 

今日明诚要去先施百货购置些物品,百货在繁华街道的转角,洋式建筑很是气派。明诚其实很善于和人讨价还价,几句话间就又扩充了自己的腰包,但他也喜欢这种新派的不二价交易方式,为他省去很多口舌,毕竟他还要留着精力去与商场上的那群人精虚与委蛇。

明台今天是陪同学于曼丽来逛衣店的。他同曼丽关系不错——两个都是学校里的顽固分子,被老师王天风戏称一对“生死搭档”——但家境相差就有些大了。他们家里人的衣服都是去那些隐匿在没人指路便找不到的巷子里的老裁缝店定做的,可明台从不会因为这些便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曼丽来百货买衣服,想要他当参谋,虽然是有点无聊,但有道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义不容辞,他还是很有义气地答应了。

因为是周末,百货里人还挺多的。曼丽拿着三条裙子进了试衣间,他便坐在外面的等候区随意看过往行人,与旁边的男士交换了一个同病相怜的眼神。铺着流苏桌布的台上有一盏矮灯,上面坠满了假水晶,折射着虚假的光芒。明台目光飘忽,没有认真在看什么,余光落在很远很远的过道上走过的男男女女身上。

突然间,他看见那盏水晶灯的光不再是白色的,而是有着别样的暖黄颜色,玻璃切面也不再是明度不同的灰色,而是浅浅的水色。当然,他那时并没那么快将这些不同的色彩与它对应的名字联系起来,他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眼中的事物以那盏水晶灯为中心,颜色慢慢向周围晕开,像一圈圈波纹,黑白被替代,渐渐覆上色彩。

他猛地站起来,朝试衣间的方向喊了一句“于曼丽我去打个电话!”把试衣间里传出来的那声拖长了的“明台呀——”抛在身后。

他冲到柜台,越过柜员拿起电话,急急地转动拨号。柜员被他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欲要制止,又被他激动的样子吓到,怕是有什么急事,不敢动作,只能去让人叫经理过来。

明台打的是家里的座机,让阿香把电话转给明镜,明镜问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大姐,我看到颜色了!”

明镜顿了片刻,估计也是在快速消化这个消息,随即声音提高了八度,“真的?!我就说我们家明台一定可以!哎呀明楼你听见没有,还愣着干什么!去打电话呀!让我们的人暂时封锁一下百货呀!”

“啊?”明台才反应过来明镜要干什么,“不、不用了,姐姐?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傻孩子!这种事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你难道愿意跟他失之交臂?”

明台方才一直沉浸在多年来占据他内心的两种情绪中前者被达成的喜悦,忘了自己曾经有多担心遇到命定之人却认不出来、找到又失去的恐惧。他一时也想不出别的更好的对策,只得同意了明镜简单粗暴的方法。

明家在上海为官为商,势力大得很,立马有人得令将百货的大门守起来,总经理也出来配合。骚动在所难免,普通市民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势。于曼丽换好衣服出来,找不到明台,将身子往栏杆外一探,看到出口聚集了一大拨人,后面还不断有人从楼上涌下来。一批穿着制服的警察在挨个询问想要离开的人:“看得见颜色吗?”

无论或男或女,态度温和还是暴躁,都给出了一样的答案。

“看不见。”

“看不见。”

“看不见。”

而明台藏就在那堆警察中,东张西望地,不知道在找什么。

 

与此同时,明诚正在盥洗室里用冷水洗脸。他从水槽中抬起头,随意用手抹了把水。他又眨了几次眼睛,确认自己真的能分辨出木门的棕红色,瓷砖的米白色,站直了身子。

十分钟前他迎来了一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色击,色击来得猝不及防,世界一瞬间在眼前爆开,像朵烟花。颜色仿佛有了实体,将他撞得东倒西歪,他歪斜着身体,扶着墙走进百货里的盥洗室。

冰凉的水让他镇静下来,头也不再疼,感受到脑海里那个一直不停的声音终于消失。

是谁?

那个让他看见颜色的人是谁?

在这个人流量如此之大的地方,他该如何找到他?

明诚无措,抬手看了看时间,决定先不去管他。他确实感谢上天让他遇到那个使他看见色彩的人,此后这会是他压倒性的优势,可他不认识他,大概也找不到他——他不可能跟一个不认识的人坠入爱河吧,能吗?

他对着镜子理了理衣服,提起公文包走出盥洗室。

可外面的场景也很出乎他预料,百货这是被封锁了?76号来抓人?

他定了定神,姿态自然地走向出口,跟着人群排好队等待检查。

明台注意到了明诚。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法文里说的Déjà vu,中文里说的似曾相识,大哥说的你遇到了就会知道的。

队伍往前移进了几米,明诚看到前面的人被询问能否看见颜色,猜测是76号想要将人强行带走。可76号怎么会用这么不可靠的检测方法?

这年头能看见颜色的人十分有价值,就像是动物园笼子里的珍稀动物似的,如果不是权贵就只有乖乖待命的份了。

明诚不愿这样。

轮到明诚了,检察人员照例问:“名字。”

“明诚。”

“看得到颜色吗?”

“看不见。”

明台一直盯着那人,难以置信地听着他说他看不见,急得不顾明楼不许自己现身的要求,拨开人群来到他面前,高声问:“你怎么会看不见?”

 

明诚看见了最生动的颜色。

 

 

很久很久之后,明台缠着明诚问:“诶,阿诚哥,你第一次看到颜色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这百货里的人怎么都穿得这么丑。”

明台笑了,“对吧,我也觉得,配色太没水准了。”他想了想又问:“那我呢?”

明诚看着他,揪了揪他的脸,“你不丑,你最好看。”



FIN.


活动宣语:

老夫聊发少年狂,治肾亏,就含糖。锦帽貂裘,千骑上台郎。为报倾城随太守,阿诚哥,九芝堂。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时共拜堂。

群号请戳:188681992(治肾亏,就含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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