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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Imitation Game]时代到来

有时,正是那些无人忆起的人,做出了无人敢想的事。

 

  彼时还在校刊工作,我负责的是电影和人物两个专栏。从高一进编辑部起我就一直在想,要找个机会给大家介绍一下我老公,但一直没有合适的电影,直到《模仿游戏》的出现。但又因为我们的计划已经排到很远,每本校刊的周期也很长,一直到我离职都未能如愿。这个学期结束前我的后辈跟我讨论,还是把艾伦·图灵和《模仿游戏》提上了日程,本意是在放暑假之前为这部电影的上映造势,虽现在时间已过,稿子还是要继续写。

 

  在此我非常非常荣幸地,向大家推荐《模仿游戏》这部电影。

 

  诚实来说,我一向是个很没下限的人,对一部小说、一部电影,有太多太多的因素能影响我的评分——比如我一直很喜欢这个作者、一直偏爱这种文笔、一直仰慕这位导演、又或者,是这没逻辑中最没逻辑的一点,我极度热爱这个演员。所以我很难站在一个客观公正的角度去评价这部电影,因为正好,这部电影的主演是我最最喜欢的演员,仅凭这是他演艺生涯中第一次在主流好莱坞大片里担纲主演,我就能给个七分。但是,演员本来就是组成一部电影的重要部分啊,不是吗?

  但我还是有点责任心的,我不能因为我喜欢这个演员,就把这部电影推荐给所有人——如果它真的很烂,就算是有一张我爱的脸在里面,我也没脸推荐给别人啊。所幸这部电影,不只是有我爱的演员,它还有很多值得叙说的话题。一部烂片,是不会获那么多奖,取得那么高的赞誉的。

  到目前为止,我自己去电影院看了五次,上映之前也早看过好几次下载版,还抽奖送了四个姑娘电影票。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试过连着四天看同一部电影,我是说,我三刷过的电影不少,一般都是隔了一周或者几天再去看,连着四天那么频繁,甚至一天看两次这种经历,会让人的大脑整个有点儿迷幻。你坐在电影院里,已经不只是背台词,练听力这种程度了,你已经对所有剧情烂熟于心,看着银幕上那些人,他们好像在说话,但我没有认真听了,我就是知道他们嘴唇张合,挥手动作的含义,我看着他,就像我经历着那一切。

 

  电影配乐厚重有质感,就像一幅年代并不久远到不可追忆,但绝非我们今日这个时代的画卷,正如影片处处复古的色调,就像那个时代本身。那时人人穿着衬衫毛衣,你要是穿一身套三件套也毫不奇怪。那时人们优雅而不自知,活在一个最好又最坏的年代。开头电报传输的哔哔声,后来Bombe(图灵设计的解码机器)转动的轰轰声,在一道挥散不去的主旋律中循环往复。

  第二次看的时候,有闲心分出些注意力,被影片的剪辑深深吸引,其中用了很多在文学中可谓之“顶针”的手法,还有一些了解背景才能知道的隐喻。比如一枚水中发射的鱼雷,下一帧就转到了水平拍摄的彼特把烟按进烟灰缸的镜头。比如诺克警探篡改了一纸文件,去探查图灵的封档资料,下一帧就是图灵拿着一纸文件,去向丹尼斯顿中校申请资金的场景。最妙的是,当图灵身陷警局,说完了他的故事,问诺克警探你是否能评判我,得到否定答案后屏幕外响起了敲门声,四十岁的艾伦·图灵轻轻将头一偏,似是去看那个从门后进来的人,实则是十七岁的图灵从门后走进校长的办公室,等待校长宣告他最初最好的朋友的死讯。而如果你知道图灵是一个优秀的马拉松跑者,你就会明白为什么片中前后出现了两次他在夕阳下奔跑的片段——一次是他在设计Bombe的时候,他日以继日地埋头苦干,划线连接,向着目标狂奔,而与此同时战争也在世界各地疾驰;一次是在他已经破译了谜式密码,并每天为军方提供无数条决定性的情报,以助战争胜利的最后阶段,他继续迈动双脚,甚至比以往更快,战争亦加速,向着终焉而去。

  影片中三线交杂进行,在影史上算不上什么记录,难能可贵的是这三条线进展地十分得体,没造成混乱只是最基本的一点,出彩的是三线并行产生的效果恰到好处,不会让你产生任何不必要的误解——当你还在想琼和艾伦是否会发展一段浪漫关系时,未来的警察就告诉你图灵其实是个同性恋;也让你在最后才得知克里斯托弗在那个春假后再也没回来时,唏嘘不已。于是你就想起他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以肉眼可见速度润了的双眸,鼻翼轻颤,最后还是说出:“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对他并不怎么了解。”

  也是很难见到把反复这个修辞技巧用得这么好的电影,一般这种手法还挺让人生厌的,因为太鸡汤式了。然而不管是克里斯托弗对艾伦,艾伦对琼,还是琼对艾伦,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观众这句:“有时正是那些无人忆起的人做出了无人敢想的事”,都产生了一次比一次强烈的冲击感,多典范。

 

  “今晨我乘火车路过的一座城镇若非有你早已灰飞烟灭,卖给我票的那个男人若非有你或将尸骨无存。我现在所研究的,这整个崭新的科学领域,完完全全是因为有你的存在。正是因为有你的不平凡,才有了我们如今这个世界无限美好的模样。”


  科学、历史,前行的路上必有血腥,掌权者几度犯下过无法弥补的错误。但这个故事不只是血腥,而有点点心酸。我在第二、第三次看的时候,已经没有在他面对琼无语哽咽时哭泣,也没有因为他青涩的什么都还没开始的恋情而找纸巾,却每每还在结尾因这下面段话动容。

 

历经政府持续一年的荷尔蒙治疗,艾伦·图灵于一九五四年六月七日自杀。

年仅四十一岁。

一八八五年至一九六七年间,将近有四万九千名同性恋者在英国法律下被叛严重猥亵。

二零一三年,伊丽莎白二世女王追谥图灵皇家赦免,以表彰他取得的无与伦比的成就。

历史学家估计,英格码的破解至少缩短了两年的战期,拯救了超过一千四百万条生命。

而这五十多年来一直只是政府机密。

图灵的工作激励了一代又一代的人去研究科学家们所称的“图灵机”。

也就是今天,我们所说的,“电脑”。

 

  最后这段话在炽热的火光中浮现,但却冰冷极了,客观的语气只让人感到深深的无力,我们居然让这种事发生了。让我们谨记艾兰·图灵为我们做出过的贡献,并以此祭奠那些在不能享受自己的孤独、不能按照自己身体的意愿行事、不能在饿的时候才吃饭、渴的时候才喝水、也不能在爱的时候也不必撒谎的时代中死去的人们。即使是现在,人们也还生活在这个并未过去的时代中。我们人类,终其一生追求的,不过是自由。

  正因如此,在今年奥斯卡颁奖典礼上,本剧编剧才在台上呼吁人们:Stay weird. Stay Different.

  人非大同,持之以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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