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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台]你是我三十九度的风

就是篇任性的小甜饼,又名这个哥哥我见过的呀,和《种种》也没什么关系,图个开心,千万别较真!

终于能打诚台tag了,我从第五集开始就超想看阿诚哥和小小台了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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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台那会儿还不叫明台,他叫黎家鸿。家是家庭的家,鸿是鸿鹄之志的鸿。什么是鸿鹄啊,他问妈妈,妈妈说那是一种美丽的动物。哦,可是我没见过呀。爸爸抱着他,低头对他说起这个名字是希望你志向远大,扶摇九天,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妈妈笑着拍了爸爸一下,说,你跟他说这个做什么,他又听不明白。

他不明白,他也快要把这个名字忘了。

那天他爸爸离开了他,妈妈牵着他的手,站在弄堂口。爸爸不停回头看他们,可却没有停下脚步。妈妈把他的手拽得很紧,紧到他都有点儿痛了,可他觉得妈妈今次特别难过,自己不能让她更难过了,于是他忍着没有出声。

他不知道爸爸这次出门要多久才能回来。

他也不明白,妈妈明明那么难过,为什么不追上去,或者让爸爸留下来?

 

他的妈妈也离开了他。那个时候他昏了过去,醒来时额头发痛,看到枕边放着一只摔坏了的拨浪鼓。那是他爸爸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现在鼓破了,珠子碎了,再摇不响了。

那个姐姐告诉他,他的妈妈是个英雄。

他想了想,二大于一,一个妈妈换了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妈妈是不是觉得很值当。

他盯着墙上挂着的黑白画像,画上妈妈笑得是那么好看,嘴角的弧度与他记忆中的如出一辙,唯一的缺点就是不是彩色的,也不会动。

从今以后,他叫明台了。

 

明台最近经常梦到一个叔叔,那个叔叔高而挺拔,眼睛像是连环画里的小鹿。那个叔叔很悲伤地注视着他,一言不发。他知道那是梦,因为梦里的画面永远是黑白的,就像大宅子的祠堂里那些死气沉沉的照片。而明台想安慰他,却总是安慰不了,发不出声音,梦里明台好像没有形体,做不出任何动作。

一天明台在明公馆的后院蹲着看蚂蚁玩,蚂蚁排成一排,沿着他滴在地上的橘子汁爬动。这时他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那人的身影遮住了光。明台以为是明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哥没去上学,但也不想自己移位,于是便说:“大哥你借一下光,你挡住我看蚂蚁了!”

“小少爷?”

声音不是大哥的呀,明台奇怪地回头。那个人很高,俯视着他,明台抬头与他对望,看不懂逆光的阴影里他的眼神。明台不是很习惯小少爷这个叫法,不过既然那个人这么叫了,兴许是家里新来的仆人?

“叔叔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

那个人绕到他面前,单膝着地地跪下,好平视明台,语带笑意说:“你当然不认识我。”

明台歪着头疑惑地看着他,突然大叫:“你压到我的蚂蚁了!”

那个人不动声色往旁边移了一下,又说:“他们都叫我阿诚。”

“哦,”明台见他不再踩着蚂蚁,满意地点了点头,“阿诚叔你好,我是明台。”

那个人的笑容终于有些僵了,明台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巧克力,用哄小孩的语气说:“打个商量,你看我也没那么老,叫我哥行吗。”他把巧克力剥开,递给明台。

明台接过巧克力,脑中响起大姐再三叮嘱的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不要接陌生人的东西,尤其不能吃陌生人给的糖的声音。“阿诚哥!”他脆生生地唤道,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口,好甜,从舌头尖一直甜到喉咙里了。

“小家伙。”明诚伸手刮了刮明台的鼻子,“下次可不能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了啊。”他说着拉起明台的一只手,站起来,“走,阿诚哥带你出去玩。”

明台任由他牵着,心里想,其实我不是因为你给我糖才愿意叫你阿诚哥的。

我在梦里见过你呀。

 

明诚的手一点都不软,虎口处还生有茧子,但却很温暖。他牵着明台,手握得不轻也不重,却是那种牢牢的不容丢失的力度,让明台油然而生一种倚靠感。

他们一起走出明公馆,明台惊讶地发现一路上都没有碰到熟人,没有桂姨没有阿娇,没有每周三来除草的刘叔,好在都没有,不然少不得被拦下盘问一番。他模模糊糊地知道,大姐是不会乐看他跟阿诚哥走的,大哥知道了还要打他屁股。

走到街上,明诚让自己靠外,把明台完完全全护在人行道里侧。对面路口一辆车驶过来,碾过电车轨道,司机不耐烦地按喇叭。这还一大早的,晨报都卖完了。男人提着装有不知多少秘密的文件箱,千篇一律。拎着菜篮的丫鬟从他们身边走过,妇女背上背了个小孩,那小孩儿好奇地看着明诚与明台这对奇怪的组合。明台不知道那个小孩是不是真的在看他,但看什么啊,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啊,他冲那小孩做鬼脸。小孩被他吓到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他的母亲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把孩子搂到胸前哄着。明台悄悄抬眼看了看明诚,只看得到明诚的下巴,收得紧紧的,他感觉阿诚哥像是个无论做什么事都很认真的人。他看着看着手就轻轻摇起来,连脚步都不知道为何变得雀跃,明诚的大手也随着他晃来晃去的。明台没有看见明诚微微扬起的嘴角。

明诚领他拐入一条弄堂。明台以前也住在弄堂里,具体是哪条他记不清了,来到明家之后他便再没回去过,但对弄堂却始终不陌生。彼时明台尚不知道北平那里有胡同与四合院,但他知道住过弄堂的人对弄堂都会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弄堂说不上多美好,却是一座城市最真实的体现。仿佛印证般的,一进弄堂,日头就阴了下去,各家各户的门有开有关,有风穿过。有孩子满脸煤灰地蹲在门口用破烂的蒲葵扇生火,也有飘来的三鲜小馄饨的香味。明台早上在家喝了一杯牛奶,又吞了两个生煎馒头,其实不是太饿,可是这香味很鲜活,勾人莫名。他挠了挠明诚掌心,明诚低头看他,他也眼巴巴地望着明诚,明诚突然笑了。明台心想,笑什么呀。他以前从来没听过有人是这么笑的,声音好像从胸腔里传出来,沉沉的,很有分量,至少比大哥的话有重量。

不过那碗馄饨,他吃了两个半又吃不下了。明诚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接过他推过来的碗说:“我的小祖宗诶,浪费粮食可不好。”

明台知道他说得对,可是他又有点委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可我是真的吃不下了。”

明诚也没再说他,安静地吃完了那碗馄饨。速度说不上快,吃相非常优雅,但表情特别的……虔诚?

明台努力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心疼地说:“阿诚哥你是不是没吃早饭啊?”明诚似乎被噎到了,没回话,明台想了想又自言自语,“可你都随身带着巧克力了,怎么就没吃饭呢?”

 

明台又梦到阿诚哥了。梦里阿诚哥痛苦地蹙着眉,额头上冷汗涔涔,望着他,好像在向他求救。明台惊醒了,心里特别难受。

他发烧了。

他求大姐带他去阿诚哥第一次同他去的那条弄堂。与上次不同,这次明台一进弄堂就汗毛倒竖,总觉得弄堂的人都在不怀好意地盯着他大姐。他害怕地往明镜身边缩了缩,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掉头回去。明镜不知道明台到底要来干什么,只是自己心爱的弟弟生了场大病,在病榻上苦苦央求她等病好了一定要带他来这儿,她没办法才答应的。弄堂走到尽头,明台也没说话,明镜于是牵着他往回走,就在快走出这阴暗的弄堂时,突然听到有个男孩子在哭。这哭声很反常,是克制压抑又似忍无可忍,还夹杂着一两句支离破碎的求饶,明台的身子一下就僵住了。弄堂里其他人却跟司空见惯似的,继续谈笑。明镜循着这哭声找到一户人家,认出这是家里做事的桂姨的住处,便敲了门。

过了很久才有人来应门。桂姨头发有点乱,看到明镜出现在门口,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讶。她恭敬地问大小姐怎么会来这里,明镜往里探头,问,桂姨啊你家是不是有个男孩儿?

桂姨不自然地说,是,我有一个儿子。

明镜没想好该怎么问下去,毕竟这是别人家的家事,她作为雇主问太多也不合适,而且桂姨似乎没有要请她进去的意思。明台却不管那么多,挣了她的手,他个子小小的,就从桂姨堵住的门边钻了进去。明镜愣了一下,对桂姨说,不好意思啊,我家明台还小,不懂事,我进去把他带出来。她甚至来不及深究桂姨脸上的表情,就被屋里传来的明台撕心裂肺的哭声吓到了。

“小哥哥,小哥哥你怎么流血了呀!”明台哭着鼻子,眼泪一溜一溜的,好像浑身是伤的不是床上那个瘦骨嶙峋的孩子,而是他一样。

 

后来的事就很简单了。明台先随了明镜回去,他不肯走,想要把小哥哥一起带回家,明镜跟他保证明天就把小哥哥接回来,今天先让大哥把他送去医院,明台这才罢休。

那天晚上明台还是哭哭啼啼的,明镜好不容易把他哄睡,头都要大了。明台又梦到阿诚哥了,这次阿诚哥是彩色的,看着他笑,眼角的笑纹像春天的风,他朝他飞奔过去,阿诚哥张开双臂,将他一把抱起。

“阿诚哥,我今天救了一个小哥哥,那是不是你?”他着急地邀功。

“是我,我们明台真厉害。”明诚牢牢地搂着他,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明台醒来,不记得自己梦到了什么。但他记得今天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他们家要来一个新成员了。

在楼下大厅,大哥推了一个头上还贴着纱布的小哥哥一把,说:“你自我介绍一下吧。”

小哥哥没有直视他,声音变扭而僵硬,“……他们都叫我阿诚。”

“哦,”明台凑上前去,递给他攥在手心都要融了的巧克力,“阿诚哥你好,我是明台。”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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