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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歌]荡漾

看了《跨界歌王》，内心有点小波动，放飞自我。

又名：無限柔情像 春水一般浪

01

姚瑶和胡苗分别给自家艺人发去一条微信，让他们收着点。再一次。

胡乱歌唱：不是吧？我们还不够收着？我跟凯哥多久没在公众场合见面了。

世界第一的小狮子：出什么事了？

经纪人解释，你们见面藏不好，不见面也藏不好，你们再这样公司很难做的。

胡乱歌唱：[“心事是很难隐藏的，把嘴巴捂住它就会从眼睛里冒出来。”微博截图.jpg]

他隔着屏幕感受到瑶瑶翻了个白眼。

世界第一的小狮子：苗姐，又有什么风声？

也没什么，胡苗没好气地说，好几个娱记来打听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世界第一的小狮子：像往常一样应付过去不就好了？我的行程表基本都是公开透明的，他们都看得到，哪儿有空档谈恋爱。

胡苗腹诽，装，你接着装。她给王凯发过去几张照片，都是王凯活动上的单人照，笑容，笑容，笑容，褶子，眼纹，大白牙。

世界第一的小狮子：？？？

胡乱歌唱：？？？

经纪人说，算我求你了，小祖宗，别笑得那么荡漾。

 

 

02

王凯紧张得手心冒汗，不过让他手心冒汗大概并不算什么难事。他裹在一身合体的西装里，颈上打着相衬的领结，伸手启动道具放映仪的底片轴，摸索了一两次机器才转起来，沙沙沙沙，背后屏幕上噪点斑驳，布有人工划痕的老电影。其实就是这两年的事而已，但确实在某些时刻又徒然像是已经发生很久很久。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太难，大家只通过几个浅薄的简化故事去理解，时间的似短又长，对错的似是而非，微笑的亦真亦假，关系的如梦如幻。王凯心想还好没有拿话筒，他可能会握不住。可没有话筒唱歌，感觉总是少了那么样东西，空荡荡的，在这时候缺失的话筒简直成了他断掉了还会余疼的延伸幻肢。

王凯数着节拍，节拍是乱的，杂的，匆匆那年，他唱过很多次，可是这个版本的编曲他不太熟悉，排练了几次还是如此。心跳是乱的，抖的，前奏快要结束，他转身往座椅上走。屏幕上开始有图像，着红衣朝服的萧景琰，刚从西山换防回营的戎装，为什么没有认出小殊的摇头垂泪——

他想起节目组事先给他看过这段剪辑，四分多钟，出现了很多人物，除了他演的那些角色，还有跟他搭戏的几位，比如绕不开的梅长苏，绕不开的明台。从理论上讲，很正常的事，胡歌是两部剧的男一号，戏份多得没有他都说不过去。但这种说不过去发生过太多次，王凯已经把不正常当成了习惯。

他错过了切入的最佳时机。

王凯一边唱一边想，上台前胡歌还给他发微信，这次没叫他凯哥，也没叫他凯凯，他叫他王半拍，还带了一只猪头。王凯哭笑不得地想，歌歌真是一语成谶。

第一段副歌结束，王凯放下书站起来，看到舞台后面出现了一个萧景琰与一个梅长苏。他一直觉得这种表演挺傻的，滑稽极了，意义也不大。就好比在毕加索面前摆一幅他的劣质仿制品，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在鲁班面前弄斧。胡歌之前在他的自家卫视唱风起时，后面也有一个梅长苏和穆霓凰。比起胡歌那次，北京卫视在服装上还算下了点功夫，没那么粗制滥造。可是神韵，没有人能有胡歌的神韵，胡歌才是梅长苏，无人可取代，而有了对的梅长苏，才会有对的萧景琰。

“不懂顽固的诺言 只是分手的前言”，旁边的萧景琰砍断了想象中密道的铃铛，梅长苏砰然下跪。

那边明家三兄弟又开始对峙，王凯没再去看观众，而是专心盯起了他们混乱的剧情。观众大部分都是女生，戴了隐形眼镜的王凯能看清前面几排姑娘的脸，个个浓妆淡抹面容精致。来了很多影迷朋友，也许有些太多了。她们的尖叫此起彼伏，和他平淡的歌声对比起来，更像是在应和背后屏幕的画面节奏——该说什么，不愧是亲爱的影迷朋友吗？

得，又抢拍了。

王凯，王小凯，王可爱，低头咬了咬嘴唇。错误太低级，是要被那人笑的，那人笑起来眼睛弯得好看得不得了。想到这儿王凯反而没那么沮丧了，他现在内心已经颇有点自暴自弃，有个小孩儿在撒泼，有个震天音响在放江南皮革厂倒闭了。所以他再一次开口，“我们要藕断丝连。”

 

 

03

世界第一的小狮子：你现在笑我吧[撇嘴]

胡乱歌唱：唱完啦？怎么样？

世界第一的小狮子：又抢拍了，还进错了，调子串了，还唱错了词[抓狂]

胡乱歌唱：……凯哥你还能不能行啊？[猪头]

世界第一的小狮子：我第一次上这种节目，太没把握。好在评委和主持人都挺照顾我，唉，还有观众朋友，就我这样还给了我141票[汗颜]

胡乱歌唱：[语音7s]

世界第一的小狮子：我还在录制节目呢，听不了语音，你说什么了？

胡乱歌唱：没什么没什么，你方便的时候再听吧。

世界第一的小狮子：刚才潘粤明说我唱歌的形式有点像音乐剧，不过其实我没怎么看过音乐剧，只有好久之前在学校看的歌剧魅影的电影。

对面可能有别的事要忙，譬如喂猫，譬如喂猫，譬如喂猫，胡歌可是名称职的铲屎官，几分钟没有回复。王凯看着屏幕暗下去，收起手机，也没太在意。他是第三名出场，唱完以后又在台上逗留许久。他没有告诉胡歌他还唱了一段《好久不见》，没告诉他自己唱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胡歌与他的画面，背着行囊，风尘仆仆，一会儿是他遇到胡歌，一会儿是胡歌遇见他，在街角的咖啡店。王凯觉得他甚至不用和胡歌坐着聊聊天，他只想看着胡歌，隔着玻璃窗也好，隔着一张桌子也好，就看着就好。

胡苗说他有时笑得太荡漾。

高晓松说他声音里有很多情感。

以前唱情歌、慢歌、伤感的离歌，心里只会有个模糊的人影。这个人影作为载体，到今日终于有了切实的面容。

 

到了再上台唱《囚鸟》的时候，王凯早已调整好了状态。他对自己会二度演唱有个预想，对于演唱后的结果也有心理准备。这首曲子，并不适合他现在的心境，他选它更多是出于战略而非感同身受。同胡歌在一起以来，他们之间所有因为各自坚持而产生的矛盾、偶尔的谎言、对于现实暂时的屈服，从不曾建立在“得到的爱越来越少”之上。

他们都有所爱之物，对于胡歌而言最重要的是家人，王凯没有想过自己凌驾于家人之上。还有名气、身份、地位，这些，都是有时看起来可以完全抛去不管不顾，下一秒又无法脱身的漩涡。因为和王凯对于胡歌、胡歌对于王凯一样，这些东西也不是“可有可无的影子。”

王凯时刻感觉自己与胡歌正在相爱。同时在世界的中心与世界的尽头相爱。在飞机积累的里程中相爱，在饭桌，在床上，在手机发出的电波中相爱。

他很有自信，如果有一天他感觉到他们不再相爱了，他便会离开。

胡歌不是这样的，胡歌会问他凯哥你是不是没那么喜欢我了呀。

王凯打电话过去，一接通就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大概是因为距离。”胡歌跟他东扯西扯了好一会儿才回答。

王凯接受这个答案，远距离导致的少安全感，加上爱情必然导致的患得患失。

可是胡歌在电话那头又后知后觉地说：“凯哥，你好像是我第一个异地恋对象诶。”语气天真得像个拿了最喜欢的口味的棒棒糖的小孩，又傻又乐。

《囚鸟》的歌词里唯有这么一句是王凯听起来有共鸣的，“对爱无计可施 这无味的日子”。

对爱无计可施。

这无畏的日子。

 

 

04

跨界歌王录到了四五点，王凯回到住所洗漱完天都微微亮了。

王凯倒在床上，累得没劲儿刷微博，打开微信最后查看消息。他点开胡歌先前发的那条语音，胡歌软着声喊了一声“凯凯啊”，接着开始笑，笑足了剩下的六秒。

王凯又听了两次，翻了一个甜蜜的白眼，睡过去。

正如他和胡歌都会在喝醉了之后蹦洋文，睡梦中王凯梦见他莫名其妙地和胡歌对唱了一首《All I ask of you》，对，就是歌剧魅影里那首又酸又腻的情歌。他都不记得他们是用什么语言唱的，可是他却诡异地理解了歌词的意思。

让我做你的避风港，让我做你的光。让我成为你的自由，引你走出灵魂的孤寂。

至于唯一所求，倒不是“爱我”了——换成“让我爱你”吧。

FIN.

跟你讲写完以后我自己都不想再看实在太特么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