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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唯心 02

01


梅长苏趁着萧景琰表面冷静内心波澜起伏的空当,把自己的舞步又换回了男步。萧景琰的手被梅长苏牵下来攥着——“我是不在意你再摸久点,景琰,可是其他人都在看呢”——愤愤地想苏先生算盘打得真好。

饶是萧景琰也意识到这支舞跳得不同寻常的久,调子徘徊在最后几段重复,那群乐手都不换曲的吗?萧景琰向舞池边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抱着胳膊冷眼旁观(嘴角的笑好像还觉得很有趣)的穆霓凰投去求救的眼神,穆霓凰终于在他瞪大眼咬着下唇的神情中败下阵来,大概有心的人都无法真正拒绝萧景琰。穆霓凰踏进舞池,觉得自己背后有银色的披风猎猎作响,她是准备打一场硬仗,从梅长苏手里抢回萧景琰,可不就是一场硬仗。

梅长苏带着萧景琰轻巧地转了个圈,萧景琰后脑勺对着穆霓凰,梅长苏朝穆霓凰狡黠地笑了笑。看到盛装出席的宫羽优雅又矜持地靠近梅长苏,穆霓凰想她知道兄长下一步是什么动作了。

宫羽,音乐系的系花,喜欢梅长苏已不是什么秘密。早在梅长苏还在原来的学校任教时,宫羽就对他芳心暗许,一连唱了好几首古风的、卷珠帘般的哀怨情歌。事后言豫津有点羡慕又又有点嫉妒地跟萧景琰讲,无非是苏兄在宫羽姑娘被礼服绊倒要摔时及时出手,废话,那是我不在场,我要在场去扶去垫背的哪里轮得到别人!

宫羽拎起月牙白的重工纱裙,朝为了避免撞到她而停下舞步的梅长苏曲了曲颈子。梅长苏松开握着萧景琰的手,对那姑娘摆出邀舞的姿势。萧景琰本该在梅长苏停下时就直接走开,如果不是梅长苏的另一只手还扶在萧景琰后腰、上下摩挲的话。宫羽娇滴滴地搭上梅长苏的手,梅长苏最后隔着薄且贴身的西装掐了萧景琰一下,放开他,牵起宫羽再次旋进舞池。

穆霓凰看准时机,上前救了被晾在那里的萧景琰一把,顺带一提,她差点沿着刚才梅长苏的后尘,跳起了男步。

“动一动,别那么可悲地傻站在那儿。”

萧景琰咬牙切齿道,“我没有可悲地傻站在那儿。”

“别担心,宫羽没机会的,”穆霓凰同情地叹了口气,“兄长要是对她有意思,半年前就该在一起了。”

萧景琰想说不关我事,但又觉得这句话说出来未免太肥皂剧,言情女主角明明很在意又偏偏装作不在意。于是他打定主意缄口不言。

不料一个没注意,心里的话就脱口而出:“他到底想干吗?!”

穆霓凰还了萧景琰一个白眼,“我有他电话号码,私人的那个,等会儿给你。”

 

萧景琰收到了穆霓凰写着梅长苏电话号码——私人的,在校园BBS上可以拿出去兜售的——的微信,但他无视了它。梅长苏惯会笼络人心,经过那次酒会,萧景琰对梅长苏的印象唯有两个字,套路,全身从发丝到指尖都是套路。

套路和命运的相似点在于,顺也套路,逆也套路,迎是套路,逃还是套路。

 

日子照常过,萧景琰花在实验室的时间与往常持平。他带的这届研究生叫关震,是他妹子萧景宁的男朋友,人很勤勉,不需要他操太多心。萧景宁亲密地搂着关震,甜甜地说:“哥,关震这么自觉,就是我给你走出实验室谈恋爱的机会。”萧景琰觉得她这句话少了几个字,他那次受不了最终走出实验室,是给萧景宁的让她和关震谈恋爱的机会。

科学楼旁边是开讲座用的二层多媒体大教室,经常有不同老师在里面上通用大课。萧景琰有空的时候偶尔也会走进去听一听,总能学到一些以前不知道的别的学科的知识。门口一波一波的学生涌进教室,萧景琰被他们簇推着竟然坐到了相当前面的位置,一旦坐下也不好再起身离开。他拿出手机查邮件简讯,同时等待这堂课的教授到来,人越多的课教授越迟到,国际通用。

他在教室第一排看到了宫羽,永远像只优雅的白天鹅,高傲地昂起脖子,只有在梅长苏面前羞怯得不行。看到宫羽的时候就应该猜到会有梅长苏,这自然不是必然充分的因果条件,但,你知道,很多事情就是这样。

梅长苏穿着米色高领毛衣走进教室,一手拿着一沓教案,让靠门口的学生分发下去,一只手端着白瓷马克杯,上面印着一颗弹珠——珍珠?——白色圆状物。他带了一副眼镜,看起来没天理地合适,镜框都没遮住他发鬓的痣,一切都刚刚好。他一走上讲台,底下细碎的叽喳声就消失了,像是浪潮褪去。萧景琰收起手机,现在是十点整,一堂大课一个半小时,好极了。

“在空无一人的森林里,一棵树倒下会发出声音吗?”梅长苏双手撑着讲台,对着话筒发问。

 

这堂课不无聊,甚至可以说妙趣横生。大概是入门通用课的缘故,梅长苏没说晦涩的流派理论,连外国人名都没列举几个——有些人可喜欢这样做了。不过萧景琰觉得梅长苏很可能是觉得就算说了,这些人也记不住,不如不说。

下课的时候好多学生冲上讲台围了上去,萧景琰坐在一排中间的位置,两边的学生一时走不完,便低头给萧景宁发微信,问她什么时候离开实验室把他的研究生还给科学,萧景宁说她早就不在实验室了,而且你猜怎么着,关震当然也不在。萧景琰给她发了个系统自带的生气表情,一个撅起嘴怒目而视、脸都从黄气红了的人头图案,对方回我觉得自己正在跟老爷子聊天,父亲近来都不用这个了好嘛?

过道终于空了,萧景琰站起来,打算从后门离开。这时候梅长苏叫住了他,“萧老师?”声音不是很大,隔着几排从身后传来。

萧景琰刚刚听完梅长苏口若悬河地讲了一个半小时,现在对他的声音印象深刻得不行。但再一次地,萧景琰决定不去理他。他假装专注于手机屏幕,继续往外走。

“萧景琰,你给我站住!”

好嘛。

萧景琰尴尬地沐浴在一群学生——如果说刚才上课还不明显,现在留下来问问题的可全是女生了——好奇的注视中,感觉背都要被盯出一个洞。他无奈地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站在阶梯教室最低点的梅长苏,后者被一群人簇拥着,看到他转过来又放柔了声音,“景琰,你等我一下,马上就讲完了。”

萧景琰只好点了点头,走到教室前门口,倚靠在墙上无意离开。这过程中梅长苏一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身子也跟着萧景琰移动的方向偏转,萧景琰觉得梅长苏特别像一株向日葵。一株得了白化病的、又高又瘦的向日葵。他心里想笑,又想到这个比喻把自己放在了太阳的位置,不禁觉得很不对。

后来梅长苏听他说起这事,指着他的鼻子笑了好久,说:“‘我是太阳!’,你是尼采呀?”

萧景琰以懵逼的、懵逼中又带着“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看梅长苏,梅长苏试着给他解释,解释到一半放弃了,相比起尼采为何许,把眼前人直接搂过来亲一下比较简单(比较粗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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