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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山风倦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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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离别的情绪在今年来得尤其泛滥,一如物候混乱的茶花。一夜之间它们掉落在所有长满青苔的绿毯上,掉落在树根顶破砖坂的虬曲中,后来尚完好的也被飞流捡起来,一一放进院子里那些个人脸大小的石水槽里,有大有小,有白有红,那孩子不自觉的搭配竟也相当有致,浮花遮满了眼。个别被风带到檐下,棕色木板没有打油,湿得透彻,殷红便黏着在上面,用扫帚扫不走,反易将花瓣碾成泥。于是一大早梅长苏穿戴好走出来,就见到抛下他一个人独留榻上的萧景琰在廊上弯着腰,用骨节分明的食指中指并拇指捻起一瓣落花。

“你是要去见帮主?”萧景琰把怀里捧着的花放下,这样他像是刚沐了一场花雨,一身红衣踩在零落的美人茶上。萧景琰皱眉,颔首评点:“头发这样可不行。”他师父萧选的架子大着呢。

梅长苏仅在后脑绑了个简单的发辫,那本是他居家时的打扮。“没人帮我梳啊。”梅长苏打趣地说,看了眼萧景琰“敢情在江左盟都是宫羽帮你的是吗”的小眼神,解释道:“全束起来头有些疼。”还有他等会儿会先去江左盟其他人住的院落,也不是直接去见萧选。

萧景琰抚了抚梅长苏的额角,梅长苏低下头,萧景琰便顺手力度轻柔地给他揉了一阵,打商量说:“那我帮你半束起来好不好?给你束松一点。”

这不就是梅长苏在廊州的日常发型嘛。其实萧景琰也并非多会梳,不过梅长苏没理由拒绝他。

“如此便麻烦景琰了。”说着席地坐下。

跑进里间去拿昨夜置于床头的簪子同玉冠,萧景琰半路回头看了眼正含笑望着自己背影方向的梅长苏,急了,口一快吼了句:“长苏!”

梅长苏差点没反应过来,一瞬后喜逐颜开,“怎么?”

“你快给我站起来,别坐在湿地板上。”

梅长苏愣了片刻,乖乖站起来,认错似地低头,等萧景琰拿着两块软垫出来。

萧景琰也意识到方才自己不太礼貌,放下垫子,这回规规矩矩,摊手有请,“……先生,请坐。”

两人面对面盘腿坐下,膝盖抵着膝盖,萧景琰把手里的簪冠都交给梅长苏——太多不必要的身体接触——让他在等会儿束好时再递给自己。

“嗯。”

“唔。”

为了避免接下去的鼻子打架,萧景琰说:“……你转过去。”


18

第二天,所有弟子都知道了梅宗主即将在梁山选拔人员的小道消息。这些年来,明里暗里,有这个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可任凭他们怎样内心波动,萧选或是梅长苏不提,他们总归毫无办法。这下不同了,萧景宣和萧景桓都觉得自己分分钟就要前往廊州进修,迎娶琅琊美女榜榜首,当上下一任梁山帮主,走上人生巅峰。

但但凡有点眼识的人都在想,江左盟这是什么意思?算不算正式与梁山结盟?梁山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此次是否攀上了一个好枝桠,就像闺女嫁入豪门,攀上一个好亲家?或者,更贴切地说,梁山究竟抓没抓住那根,救命的稻草?

络绎有人去琅琊阁求问,江湖局势的风向将何去何从,琅琊阁开出的价格是一文铜钱,答案是一张白纸。意思是,这么简单的事实,就不需要我阁来告诉你了,不如阁下自己意会意会。这种耍流氓的做法实在让人很不齿,不过,去琅琊阁的人从来只增不减,蔺晨光坐吃本也不愁没生意。


蔺晨不愁,梅长苏发愁。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这次下山要不带个人走,梁山是不会答应的——毕竟公关信鸽昨夜就已经放了出去,对于萧选,大概没有比明日梅长苏空手下山更丢面子的事儿了。

“景琰,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梁山怎么说也是……人才辈出的,”萧景琰想了想补充,“不比你们江左盟差。”

你仿佛是在刻意逗我笑?梅长苏瞅他一眼。

“敢问苏先生是想选二师兄,还是五师兄?”

都这时候还有心思同我开玩笑,景琰你果然不爱我。

萧景琰也不爽,可他更知道一盟之主担子上的责任,决计不能让自己的几位师兄祸害梅长苏。而大师兄是要留下来做掌门的,蒙挚执事倒是不错,但他对帮主很忠心,应该也不会离开。想走的配不上梅长苏,配得上的又不能走,萧景琰左想右想,也开始发愁。他开始往下一辈搜索,这几年陆续冒出一些新弟子,从哪儿来的他不甚清楚,但都还未成器,并没有在帮里排上位。有一个孩子,生得倔犟,可塑性挺强,正缺一位好老师。

“你……你把庭生带下山吧,日后也能与飞流做个伴。”萧景琰提议,“我料他应该会愿意跟着你学。”

梅长苏翻个白眼,你有心思考虑别人愿不愿跟我,怎么就不关心我乐不乐意带别人走呢?

“可我只想选你。”

倘若有那份际遇,萧景琰何尝不想选梅长苏?而不会像现在这样,涩涩说道:“你只当第一次就选错人了罢。”


人生在世,哪能不选错几次。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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