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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歌]关于如何漫长度日的故事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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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开机的时候，他们持香线先后祭拜。敬香的众人像上了发条的木偶，重复机械的动作，一拜二拜三拜，从旁看画面还是有些滑稽，像是一群穿着羽绒服的僵尸。胡歌跟在侯鸿亮和两位导演后面，走到香炉前，满打满扎地弯了腰，然后像高中军训期间练习停止间转法似的，左转右转。王凯在他后方，也开始前后左右地鞠躬，有那么一次，他们敬香的方向对上了，就朝对方浅浅拜了一拜。胡歌的视线从举着的三根香线越过去，与王凯纤长手帘后的那双眼睛对上。他们那时对对方一无所知，很快别开，往另一个方向转去。

后来王凯回想起这幕，打趣说那是他们俩第一次一起向封建传统势力低头。

胡歌觉得王凯这句话简直语惊四座，然而四座除了他再无旁人。

接下来几个月剧里面的他们严肃正经地行了太多礼，或坐或立，或跌或跪，多到让知情的旁观者和梅长苏与萧景琰感到痛心。

伪装者时他们已经很有默契。胡歌不是在开机第一天进组的，也就没有点香对拜的机会了。他进组见到王凯，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唇，口快地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还穿着这件羽绒？”让我看得好熟悉，易小川那部剧的那首歌开始自动播放，如果转换了时间身份和姓名，但愿认得你眼睛。

王凯只是看着他笑。每一个眼神后都是说不尽的情意，见到你好开心，开心到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想说原来你也在这里。

这第二次合作，敲定得相当快，胡歌甚至没考虑一分钟就答应了要接下。他答应之后，瑶瑶便帮着他劝蔡艺侬，但胡歌真诚地想瑶瑶起到的作用应该也不大，应该是商人与商人谈得比较开。

然后第三次……他幻想过第三次，时装剧好了，其实他正儿八经演的时装剧也不多。

迟迟不来的第三次。

王凯安慰他说，“我们不能永远两个人凑在一部戏里拍吧？”

弄得胡歌心里后知后觉地略微有点遗憾没有赶上伪装者开机，就好像，好吧，这个比喻不是特别贴切，就好像他错过了一个结婚仪式诶。

好笑的是，王凯，你们星座理论最忠实的拥趸，对这老祖宗留下来的另一神棍民科毫不采信。他的解释是：“所有剧组都选在黄道吉日开机、所有夫妻都选在宜婚娶天登记，可是，佳作永远是少数，离婚却大有人在。风水这玩意儿，不可信。”王凯说着摇摇头。

虽经常被人以处女座调侃，内心却并不把星座当自己核心标签的胡歌腹诽，可是凯哥你研究星座倒是研究得很欢啊。不过他没有跟王凯说，一是他们那时没那么熟；二是很多问题可以开诚布公地指出反驳辩论，有些问题却不好针锋相对、且注定无解，对于星座的信仰，就是后者之一。胡歌是在早年与年轻女性的友谊中学到这课的，教训惨重。

何况王凯那个百分之百的狮子座，深信自己作为纯种雄狮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驳面子，说其他的都行，可不能对他的狮子籍发出质疑！

得，胡歌想，我已经接受凯哥的狮子设定了。

“剧组烧香求的是拍摄过程顺利，初衷不是为了收视的。”人多耳杂，胡歌言尽于此，两人心知肚明。这句话两个意思，一是当今市场收视与质量不能直接成正比挂钩，二是尊重自己也尊重他人，行走江湖不要总把对方当傻逼——即使是垃圾偶像剧的制作人员，想来也并不是没有自知之明地怀着“我要拍出留名影史的作品”的远大目标开始一个又一个烂俗场景，他们大概也有过夜里羞愧到想要重新投胎的时候吧。胡歌就有一段自我嫌弃的时光，冷笑地盯着电视上玉面小生的脸，那是很大很大的一个电视屏，他内心冲动到想要砸坏它。当然只是想想而已，他还没有那么乖戾。现在的他已经可以从心底接受曾经嘴上说的“从每部剧中学到点什么”了。

“你说的是。”王凯无奈地赞同他，眼神像是在说，我们看得这么清楚——又有何用？

“凯哥，你第一次拍古装？”胡歌转转眸子。

“算是吧，怎么啦？”

“那你晚上不要一个人去宫殿里哦……”胡歌压低声线，“影视城很邪门的……有不得志的演员在拍摄期间在皇宫里上……”

王凯干脆放下了盒饭，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诶？怎么反应不对啊！

“哈！”于是胡歌不走制造诡异气氛的路线了，直接猛得吼了一嗓子，非常满意地看到王凯被自己吓得浑身一抖，往后跌了一下。胡歌笑得要翻过去了。

找回魂儿的王凯夹过胡歌的脖子，气急败坏的语气，“我才不一个人去，要去胡歌你跟我一块儿去。”搂着他脸挨着脸盒盒盒盒盒地笑，胡歌也随着他笑，这是他们日常的小打小闹，周围人见怪不怪，觉得很正常。胡歌把自己心里对这个微妙姿势的小想法压了下去。

TBC.

你们应该去凯凯微博搜一下“狮子”，三妹告诉我的时候我笑了一个晚上盒盒盒盒